第十二章 灭菌

说完，拽着花白头发走出了房间，推开隔壁房间的门，对花白头发说：“到里面看看吧，里面那个人也许想见你。”

花白头发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浓烈的血腥气，并且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，那声音很难形容，如果硬要形容的话，那是一个怨灵的低吼声。花白头发壮了壮胆，循声找去。

手术台一侧的地面上，他看到了声音的来源，那个没有头脸的人，正张着血红的嘴巴倒气，两只眼睛突兀地嵌在一团红肉上，说不出的狰狞恐怖。

花白头发感觉好像掉入了冰窖一样，骨头里都是寒冷，他一动不动地呆立在原处，半晌，好像突然醒来一样，猛然向手术台冲去，李天早就防备着他这一手，伸手把他拦住，捏着他的胳膊道：“这个人还可以活2天，不过，你也许比他幸运，我可以让你比他活的长久一些。”

花白头发的心理彻底崩溃了，身体一阵松软，站立不住倒在地上。

李天蹲下来，缓缓地说道：“黎明计划。”

花白头发听说了这4个字，脸不由抽搐了一下，慢慢地，眼神黯淡地说道：“明日上午，藤田中佐会让人提走研制成功的活菌，然后由关东军护送至沈阳，通过飞机撒播下去。”李天追问道：“活菌提取需要什么口令？”

花白头发道：“那是属于绝密级的，只有藤田和守卫仓库的队长知道。”

李天知道这个人已经利用完了，“黎明计划”这种绝密的任务确实不会有太多人知道，看他衣服上卡片的头衔是病理研究部的负责人，所以对“黎明计划”还能稍微了解一些，但具体的细节，他肯定也是不知道，这个人已经没有用处了。李天突然想起了一个好主意，他立即起身向房门走去，头也不回地说道：“你们的计划不会成功。”说完手一扬，**术刀飞入花白头发的咽喉，把他钉在了手术台的木腿子上。

按照那老头说的，“黎明计划”明日上午就会开始实施，时间紧迫，必须抢在藤田派人下来之前搞定所有的不利因素。

李天回到那间临时关押室，鬼子军医看他独自一人回来，都明白他们的那个同事肯定遭了他的毒手，都默不做声地低下头。

李天目光在这些人中扫来扫去，最后在一个长相猥琐的军医上停下，他拨开其他人，径直来到他面前，一下把他衣服上的卡片揪下来。

“高桥正彦，鼠疫班，少佐。”李天看了一下卡片上的文字，把卡片放到口袋中，然后命令道：“所有人员，脱衣服！”

众人不知道眼前这个恶魔般的人物又要做什么，但只能服从他，纷纷把衣服脱掉。

李天让两个特战队把衣服集合起来放到屋外，然后对常景强耳语了几句。

常景强等的就是这一刻，一听李天下命令了，握紧了手中的刺刀答道：“李头在外面稍等片刻。”

李天抬腿走出房间，把房门关紧，在屋外边等边考虑下面的行动。

不一会，常景强带着其他特战队员打开房门，一股浓烈得让人呕吐的血腥味窜了出来，房间内，整齐地排列着那些军医的尸体，全是被砍了脑袋，死得不能再死了。

李天点点头道：“大家干得很好，对付这些畜生，就要这么干。根据我刚才得到的情报，日本鬼子要实施更大的计划，我们必须阻止，所以我们原定的计划也要改变。”说着捡起来地上的一件白大褂穿上，又把那个高桥正彦的卡片别在身上，然后对常景强道：“我们兵分两路，你带10个弟兄把战场打扫一下，走道内不要有血迹，做完后派2个人扮成鬼子去第一门岗冒充岗哨，最后到机房和我会合。我带4个弟兄装扮成军医去冷库。”说完，挑了4个长相文静些的队员，让他们也穿上白大褂。李天看了看表，已经是凌晨3点了，现在外面指挥部的人应该还在睡觉，但为防万一，他决定全面恢复供电，于是派2个队员去通知秀才，同时，坚守机房，若听到有枪响就全面停电。

任务布置完毕后，大家分头开始行动。李天带着李牧原和其他4个队员，在鼠疫班找了一些细菌培养皿，把里面的培养基用水冲洗掉，然后放了一大瓶无菌的培养液和无菌培养基，再装入密封箱内，几个人抬着密封箱向冷库走去。

细菌冷库的防卫比较严密，在冷库外，有一道战壕，战壕呈C字形，环绕着冷库的大门外，战壕上面按照每隔40°的角度架设着重型机关枪。李天看着倒吸一口凉气，别的不说，就这三挺机关枪火力全开，100个人都不能接近，所有进入射程内的人都会被打成筛子。守卫冷库的士兵共计20人，全天候保持作战警戒状态。李天看着那戒备森严的工事，咽了一下口水，心想强攻这里真的是找死，日后只能想办法智取了。这时，守卫们也发现了他们，高声喊道：“干什么的？”

李天忙回道：“我是高桥少佐，有一批活菌已经培养成功，需要存放到冷库中。”

那个守兵听了忙回道：“请各位稍等，我去报告我们队长。”说完一转身，消失在战壕里，原来他们的指挥室在地下。片刻，那个守兵跟在他们的队长后面出来了，打量了一下李天众人道：“少佐阁下，为何亲自送菌啊，以前都是庆元助手来送的。”

李天不慌不忙地说道：“此次不比以往，因为马上黎明计划就要启动了，所以我还要进去彻底检查一下冷库中的其他菌种的情况。”

一听到“黎明计划”几个字，那队长马上立正低头道：“哈伊，请随我来。”原来，那队长也知道有个黎明计划，但具体细节不清楚，藤田特意交代过冷库存在的意义就是为黎明计划，所以他知道这个计划的分量，一听对方说出这个计划来，知道非同小可，也不敢再多问什么。

李天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取得了对方信任，心里很高兴，但他并没有放松，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在同时执行，那就是检验加藤是否彻底真心投靠。刚才加藤虽然表现很忠心，但因为那时是特战队占据大优势，此时日本人有绝对的优势，加藤若有异心，完全有可能此时反水。所以他故意和李牧原并排行走，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他的表情和动作。

李牧原当然不知道李天此时在监视他，不过他此时却真的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，那就是彻底走上日军的对立面，即便是被日本人骂自己叛国也无所谓，他相信大部分日本人假如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后，都会支持他的选择，对于特战队，他没什么了解，但对于李天，他印象深刻，这个人的胆略和身手让他大开眼界，同时他的冷酷和狠戾也让他心有余悸，并且他明显和特战队其他人不同，他是什么出身？来自哪里？收编我这个电工对他有什么用呢？

李天看加藤低着头目无斜视地专心走路，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，此时通过地下通道他们已经来到了冷库大门口，原来这个冷库一半位于地上，一半在地下，冷库的大门也位于地下，外人若想进入这里，不占领那个战壕根本不可能。

门开了，一股凉气扑面而来，随即所有的灯光打开，大家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：

只见200平方左右的冷库中，沿着墙壁排满了冷柜，每个冷柜上都贴着标签，什么“炭疽”、“鼠疫”、“伤寒”、“风热”等等，每个冷柜有1人多高，打开冷柜，里面有3个冷藏箱，每个冷藏箱内有满满20盒菌种。李天看着倒吸了一口冷气，靠，这么多盒，全部更换需要多少时间啊？没想到鬼子已经研制成功这么多细菌，这些东西若投掷出去，伤亡人数无法估计，几乎是灭绝性的。

李天扭头对那个队长道：“请阁下到外面守护，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见到为好。”

那队长知道黎明计划不是他这种层级的人能参与的，听“高桥”这么说，连忙从仓库内退了出来。

李天等他把库房门关上后，问李牧原道：“牧原，你有什么好办法不？我们若全部替换掉很明显时间不够。”

李牧原没想到李天会来征求他的意见，受宠若惊地回道：“李头，你说的很对，按照原来的方法去做，我们人手和时间都不够，但是很羞愧，我也没想出更好的办法。”

李天鼓励道：“不要紧，我知道你是精通电气领域，这并不是你的专长，但可以发挥一下想象力。”

其中一个特战队员道：“干脆直接把他们倒在地上，我们杀出去好了。”

李天道：“最后不得已才能这么办。”

李牧原走近冷柜，仔细观看冷柜的构造以及里面冷藏箱的结构，低头想了一会道：“李头，我有个想法，不知道行不行。”